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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梅被这家无耻的人气得好几天没睡好觉。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也跟无耻挂钩,齐梅给这几年的自己营造了爱子心切的形象,过了这么长时间,大概自己都相信了。

拨通了一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操着一口南方口音的女声从电话里传来。

“我说阿梅啊,你也不用太担心是不是?都说了就算那个小子找到了也没关系,他在这边上学实习,如果真的有消息,你找机会把疯女人带回去不就行了?难不成他还能一边上班一边养个疯女人?这里可是南城,开销都不小,你当他是家财万贯的小少爷呢。他现在不要你的钱刚刚好,平时打工的钱也就够养活自己了吧,还怎么养另外一个人?”

齐梅知道朋友说的有道理,但心里就是没底,“上次你把那妮子卖出去也让我放一百个心,这么多年不还是一堆乱事吗!”

“我好心帮你,还成我的错了哟。”对面的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那这样的话你也别用我查了,你自己在南城找吧。”

“唉,我不就是愁嘛,你还生我的气了哦。”齐梅连忙软下语气,惆怅道:“虽然现在没查到,但是这小子肯定有猫腻。前几天我还看见他跟一个身穿名牌的男同学在一起玩,说不准身边有人帮他隐瞒。”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重新发出声音。

“我说齐梅啊,你能不能别想的那么多?你说你要来这边,我什么都给你查了,你的那个养子生活艰难到去酒吧陪酒,一回也就拿那么点小费生活,他身边要是真有什么富家少爷,随便接济一点也不至于沦落到那个地步。我看你不是怀疑他,而是在怀疑我骗你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梅,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几年前我帮你那事儿,我丈夫知道之后差点跟我离婚,我虽然有钱有势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帮你完全看在我们俩之前的交情上,惹了那么大的麻烦我还没找过你,你倒是先来给我添堵了,再这样下去,我就不会帮你,大不了鱼死网破,看你能活还是我能活!”

齐梅信任的朋友终究还是因为当年的事跟她吵了起来,说到底,那件事在社会层面上也是毫无道德底线的。齐梅知道自己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上面有人在担着,如果没有人的话……

“别生气别生气,我真的没怀疑,我就是担心那小子诡计多端。”齐梅吓得脸都白了,“我怎么可能怀疑你呢,我们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对面的语气变好了一些,“那就别乱怀疑,你要清楚,出什么事我比你还急呢。”

挂断电话后,齐梅心慌慌的,虽然朋友的话很有道理,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吃下这颗定心丸,然后抛下一切疑虑回家去。

她还要在这里住几天,或许今天遇见的那几个得知祁青暮有姐姐后脸色不太好的舍友,就是突破口。

祁青暮每日照常工作,寝室里的气氛也变得怪异起来。

程几何性格大大咧咧的,有什么情绪几乎表露在明面上,不管是祁若茗的遭遇令他同情还是祁青暮这几年的悲惨过往让他心疼,总之不管是何种情绪,他都表现出来,往祁青暮身边凑,看起来有点黏人。

孟洋洲一直没说过什么,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如果两个人的关系不是他想要的那种,索性就将关系固定在舍友这一行列上。

所以现在让祁青暮有些烦恼的是寝室里的老大哥陆读。

他一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虽然看起来也是大大咧咧的,但在日常生活中通常是和事佬的存在。早就说过连孟洋洲这样目中无人的大少爷都会给他几分面子,陆读这个宿舍长当得一直让众人心服口服。

可正是因为这样,祁青暮感觉他面对自己时的状态越来越不好。

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甚至千依百顺,只要是祁青暮的话,没有意义完全赞成,甚至在一件有关祁青暮的事件中失去主见,无条件向他靠拢。

这种相处方式让祁青暮感到一丝不适,多次想跟陆读提起,可对方明显在无人的时候避开自己。

大概就是愧疚、自责、后悔这些负面情绪一直折腾他,所以看见祁青暮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逃避。

祁青暮很想好好跟他聊一下,至少要把心结解开,毕竟他都没有在乎过,让陆读一直烦恼似乎有点过分。

可是临近学期结束的课业以及开始参与冬季时装设计,一直没有给他空出足够的时间。

直到放假前的最后一天,祁青暮推掉了顾屿发来的约会邀请,跟寝室里的其他三个人在学校附近的串串香店聚餐。

齐梅被这家无耻的人气得好几天没睡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