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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祁青暮犹犹豫豫,没说有一半原因其实是因为他。

顾屿一直希望他和白家人能够划清界限,他也在努力这样做。作为顾屿的恋人,他就应该断绝跟白家任何一个人的联系,所以他在犹豫的时候,也会谴责自己没有把顾屿放在首位。

“不会因为我吧?”顾屿忽然问。

祁青暮脸色一僵,随即别开眼,看向窗外,故作无所谓地说:“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哥哥,你真不会撒谎。”顾屿笑起来,“承认是因为我有那么困难么,我可高兴着呢。”

祁青暮看向他,“为什么高兴?”

“因为你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他的理解角度也算清奇。

祁青暮摇头浅笑,“确实有一点你的原因,但重点还是我自己。”

“别自怨自艾,你要是急着知道结果,我现在就带你去法庭。”顾屿说:“偶尔用一下家属特权也不错。”

这一次,祁青暮倒是没纠结,直接拒绝道:“我不去。”

“不想知道结果了?”

“结果一定会有,早知道晚知道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祁青暮笑了一下,浅色的嘴唇有些干,看起来更是苍白无血色。

其实顾屿早就看出来了,他一直纠结的不是不能去法庭,也不是不能作证……而是不能参与到齐梅破败的过程中。祁青暮对齐梅的恨比道德感要深刻许多,尤其是对方把他养大的情况下。

不管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在上学这方面齐梅没有亏待过祁青暮,甚至隐隐希望他可以出人头地,方便给自己的傻儿子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

矛盾中心就是在这里,年幼的祁青暮没办法彻底脱离齐梅,在吃穿用度这方面欠下齐梅许多,或许这里面没有无价的情感维系,可他的目的却是与齐梅彻底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