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朽那边传来杂音,大概是正在街边。他拦了出租车,又问谢竞年在哪。
谢竞年报了地址,陈朽又说:“我现在过去,等我一会儿。”
一路上陈朽都没有挂掉电话,虽然安慰人的话又冷又生硬,但谢竞年就是觉得格外安心。
陈朽走上前把蹲着的人拉起来,粗糙的指腹胡乱抹着谢竞年的泪痕:“行了,别哭了。”
谢竞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
陈朽“啧”了一声:“怎么这么爱哭。”
“我没有。”谢竞年从他怀里退出来,仍然能闻到有淡淡的烟草味儿在鼻尖环绕。
陈朽走到角落,拎起谢竞年倒在地上的行李箱,回头看还愣在原地的人。
“不想跟我回家?”
谢竞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里,陈朽正给他煮面。
陈朽问他有没有什么不吃的菜。
谢竞年违心地说他一点儿也不挑食。
“刚才问你怎么不说?”陈朽看谢竞年满脸犹豫,便把胡萝卜都夹到了自己碗里。
筷子挑起的面条又落回去,谢竞年的声音很小:“我不想你觉得我麻烦。”
陈朽却道:“你已经够麻烦了。”
“对不起。”
陈朽放下筷子侧头看他:“我让你道歉了么?”
谢竞年说没有。
“那你对不起个屁。”陈朽吃完面把碗放进水池里,路过谢竞年身边时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吃完回屋睡觉去,碗放那,不用你刷。”
趁着陈朽洗澡的功夫,谢竞年坐不住,最后还是偷偷把锅和碗刷干净了,摆放整齐,连着灶台也都擦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