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建了十几排圆拱型的平房。

还有医院和供销社。

而现在,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里的人,还是和前世一样,脸上永远洋溢着热情的微笑。

几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扛着锄头有说有笑的从外面回来。

在对上叶蓠的目光时,几个老人咧嘴笑了起来。

一个说着湘省方言:“这西迁团队里咋还有小女娃和小男娃?”

一个说着陕北方言:“这小女娃长得还怪俊哩。”

一个说着豫省方言:“那驴你们看到了吗?真是个拉炮车的好料子。”

一个说着甘陇方言:“那汉子的个头真猛,给他一把砍刀,能把鬼子吓尿裤子。”

黄沙,还是那片黄沙。

声音,还是那些声音。

他们的笑容和前世一样,爽朗中带着坚毅。

他们爬过雪山,走过草地。转战过南北,强渡过黄河,解放过大西北。

粗糙的皮肤、满身的伤痕,是一块块耀眼的军功章。

而现在,他们甘于沉寂在这里。

在天山脚下垦荒。

叶蓠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

“哟,哭啦?一定是你长得太凶狠,把小娃子吓到了。”

“滚!明明是你杀的鬼子和白狗子太多,身上杀气太重,吓到小娃子了。”

“走走走,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别吓着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