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斜晲他一眼:“要不咱们现在就走,我开着车在雨里再跑个几十里地送你回去?”

沈司佑:“……”

他今天的脑子怕不是死机了,频频出错。

怪不得容初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容初在病床边放了一盏小夜灯,在夜里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而他自己则是躺在了另一张陪护床上。

沈司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这人忙前忙后了那么久,现在还要睡到一张硬硬的陪护床上。

“容初,睡了吗?”

“有事?”

“你睡的那张床会不会太硬了?”

“哦,是挺硬的,要不然咱俩换换?”

沈司佑被噎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容初开了口:“我没那么娇气,睡你的觉吧。”

沈司佑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又重新躺下身去,心想,看来容初今天是真的有些生气啊。

连脾气都格外的暴躁。

腹部其实还有些隐隐的疼,外面还下着雨,沈司佑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听着外面沙沙的雨声。

夜里静悄悄的,容初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他睡觉安静的过分,连细微的呼吸声都没有。沈司佑中途向容初的方向看了好几次,都没有看出来他是不是睡着了。

沈司佑的睡眠一向不怎么好,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认床的原因,失眠的情况格外严重。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一道道闪电划过夜幕,闷响的雷鸣逐渐盖过了狂舞的风声。

久远的记忆涌入脑海,沈司佑下意识用被子蒙住头,捏住被角的指尖微微发抖,指关节都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白。

冰冷的河水里,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离自己而去,却没能把他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