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生死垂危的关头,想着的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两个亲人!
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赵树根满头大汗的拿着刚从卫生所买回来的退烧药进了门,诧异的看着站在赵霄床头的女人:“你是……”
苏翎回头看着来人,赵树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苏翎,你回来了!”
苏翎点头:“对,霄哥腿上的伤不能再耽搁了必须接受治疗,我想带他去城里医院,赵大哥,你能帮我联系到车吗?”
赵树根怀疑的看着她:“苏翎,赵霄身上现在一分钱都没了,你最好不要再指望他给你钱了。”
苏翎一头黑线,难道原主的信誉都差成这样了吗?
想到赵树根是为数不多对赵霄和赵小宝好的人,苏翎应要给足他尊重:“赵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要带赵霄和小宝进城一起生活。”
赵树根很意外苏翎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苏翎催着他先将退烧药给赵霄吃下,一定是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不退,退烧药也是治标不治本,必须要送到大医院接受系统的治疗。
给赵霄吃完药后,苏翎问赵树根:“赵大哥,你能不能联系到车送我们去城里?”
赵树根关于苏翎和林言和之前在村里传出的风言风语都来不及质问,听见她这么突然的打算,
不由问道:“走的这么急吗?”
她点头:“对,霄哥的伤势不能再耽误下去了,越早进城治疗越好。”
赵树根纳闷道:“镇上的医院不也行吗?犯得着去城里那么远的地方?”
苏翎:“我现在在城里上大学,把霄哥和小宝接过去也方便照顾,你说在镇上的医院我总不能城里和镇上来回跑,老师也不可能经常批我的请假条。”
赵树根没有想到还有这茬:“村里用车都是找霄子解决的,他现在昏迷了,我们也没办法。”说着,他有些愧疚的低下头,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自责。
苏翎也是无奈,看着茅草屋里摇摇欲坠的模样和潮湿阴冷的环境,怎么看都不是养病的好地方,而且小宝还是个孩子,抵抗力本来就比大人弱,她回来了就是要给孩子创造好的生活环境。
“赵大哥,这个屋子不能住了,我们能到你家借住一晚上吗?明天一早我就想办法带霄哥离开。”苏翎道,现在用车还远没有后世那么方便,村上最有排面的人家也不过是以有辆自行车为荣。
问题得要一个个的解决,总之这个茅草屋今晚是绝对不能再住了。
赵树根连忙点头:“行行行,我一开始就和霄子说了直接住我家,他轴的很就是不同意,吃饭还要付饭钱,搞的那样生分。”
苏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小宝听话的提起小袋子跟着妈妈走在前面,后面是赵树根又找了个本村人用门板将赵霄抬着跟在后面。
“打扰你了嫂子。”苏翎走到赵树根家和柳儿歉意的打着招呼,柳儿连忙摆手说没关系,一边还帮两人顺出一个杂物间,赵树根的母亲是个寡妇将儿子拉扯大,因此建起的房屋也没有村里人那么大,只有两间正房一个厨房和一个杂物间,杂物间小是小了点,但比茅草屋可好的多,睡上他们一家三口是够了。
晚上的时候柳儿烧火煮饭,赵树根说是去邻村买些肉来,毕竟苏翎是第一次来他们家做客。
苏翎却阻止了他,从杂物间将一大袋子肉包和两斤肉都提到厨房:“这肉做好咱们一起吃,我看今晚就别煮饭了,就用肉包当主食好了,这么多肉包两天都吃不完,放着也会坏,我们明天就离开南洼村了。”
柳儿的婆婆,也就是赵树根的老娘忙道:“没事没事,天气那么冷,放个几天没问题,今晚你和孩子们就敞开了肚皮吃。”
结果晚饭的时候就苏翎赵小宝和小木头吃着了馒头,柳儿的小女儿还抱在怀里吃奶,吃不了这些。苏翎和赵小宝胃口不大,一人吃了两个就撑的不行,这时候的包子可是货真价实的米面和肉,比小宝大了两岁的小木头一口气吃了四个,直吃的翻白眼,惹的赵树根老娘骂道没出息。
不怪小木头这么放开肚皮吃,乡下就算逢年过节也就只是吃几块肉意思意思,遇到了苏姨带回来了这么多肉和肉包子,可不得小老鼠掉进米缸里了。
大人怎么不想吃呢!这个时代那么苦,一点荤腥都能让人高兴异常,柳儿今天做饭的时候只切了一点肉用来烩菜,在苏翎的坚持下才忍痛将两斤肉全都下锅做成了红烧肉,第一次做那么多的肉,抓着锅铲的手都在抖。
苏翎放下手中东西连忙走到床边,床上躺着的高大男人已经面目潮红,嘴唇都干的起皮,一双健眉此刻正紧紧的皱着,口中还喃喃念着:“翎翎,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