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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房间里的周夏却早就咸鱼瘫在床上,动都懒得动一下了。

他现在酒劲正上头,晕乎乎的,看什么东西都有模糊的重影,可脑子里却仍然保留着几分微弱的清醒。

原来喝醉酒就是这样的感觉,人像是在半空中漂浮着,身体软绵绵的,手指明明在蜷缩,却又感觉不到它在动。

好想睡啊,眼皮沉得要抬不起来了。

如果他就这样睡过去的话,醒来第一眼会不会就能看到盛放啊。

可是这是在他家里,又不是在宿舍,以他哥现在对盛放的偏见,看到盛放估计连门都不会让他进,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两个见面。

这样想想,突然觉得自己好惨。

是不是所有人的暗恋之路都和他一样痛苦啊,如果他就此放弃了,会不会就能轻松一些,他还这么年轻,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盛放这棵笔直苍劲,直出云霄和天际的大树,他真的吊得太累了。

周夏眉心紧蹙,抱紧怀里的枕头,把自己的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

深冬的冷夜,厚重的积雪能吞没万物的声音,因为安静,所以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能轻易察觉。

轻轻的,隐约听起来像是人声,裹挟着雪后阵阵呜咽的冷风,周夏半梦半醒之际听得也不真切,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毕竟那个声音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夏夏,夏夏”,一声又一声,竟有些像盛放的声音。

真是想他想得魔怔了。

周夏在梦里唾弃自己,能不能有点出息,不要每次做梦都要梦到这个可恶的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