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回应了一下陆明州的吻,弯起唇角:“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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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炎热,汗液淌过额头,滴落进了黏腻的脖颈间。
二叔穿着一件领子褪色的藏蓝色衬衫,带他走过还未建成的弯曲山路,一语不发。
他在后面游魂般寸步不离的跟着,满脑子只听得到自己的喘气声和心跳鼓动着耳膜的声音,林子里响彻蝉鸣,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嘴巴喉咙里干得厉害。
这个村子很偏,二叔没开车,是坐着公交将他带回来的,然而镇上距离村子还是有些距离的,二叔带着他为了抄近路走了很多泥子路,他原先体质比一般男孩子稍弱一些,也从未一时走过这么难走的路,眼看就要被步履不停的二叔甩在身后,忙边喘气边把腿追上去。
然后不慎踩到泥团摔了一跤。
他下意识惊呼了一声,惹得身前的人终于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裴三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身上的白衬衫被染脏,膝盖磕破流血,开口道:“我倒是忘了,系青你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没来过这么偏僻的农村,一下子很不适应吧,”他在昏黄的傍晚中朝他笑:“现在你以后的日子都要待在农村里了。”
不知是因为天色实在太晚看错了,还是他走得太累恍惚出现了错觉,他看到裴三良对他露出来一个捎带着嘲讽的笑容,不咸不淡的说:“你没事儿吧,看你膝盖都流血了。”
话虽然如此,可裴三良仍然站着没有半点动作。
于是他咬牙自己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拍掉身上的泥块儿,藏起伤口说:“我没事,二叔,我们继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