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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陆明州拾起他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准备收起来,结果手指不小心碰到一团湿迹。

他眉头微动,拿起裤子对着那个地方看了看,然而深色的裤子看不出什么痕迹,却是能用指腹感知到下面的一团湿意。

陆明州把衣服都放进篮子里,然后解了领带跟着挤进浴室里。

出来的时候裴系青是被他抱出来的,皮肤被水汽蒸得泛粉,一碰到床单就靠着被子蜷缩起来,像只毛发被打湿的小猫仔,好不可怜。

陆明州卷起被水打湿的袖子。

“最后一科没考好,”裴系青在他准备覆上来的时候侧过身,用足尖踩住了他的膝盖,轻轻碾了碾,“想你了,没办法集中精神。”

床上人未着寸缕的踩着他的膝盖头说一些骚话,但凡是个男人都难免不心动,然后陆明州就付出了心动的代价。

裴系青说的话不全是讨安慰的,他前三科考试的时候好好的,但是最后一科确实是发挥失常了,没考好。身体忽然毫无预兆的发作,明明最近一阵状态都很好,但偏偏就是那时候发作了。

整场考试下来他都在想陆明州,想得头疼,手在发抖,根本写不了字,没办法自己控制。

这是因为过于依托另一个人而导致身体心理双重副作用,他自己明白。

对方的存在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场高空蹦极,陆明州就是那唯一一根系紧他性命的缰绳,他们的关系表面看起来有所保障,但其实内里有多脆弱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从未试过这样将自己全身心都全部押在一个人身上的感觉,说实话,其实很美好,但是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场在刀山上游走于钢丝间的甜蜜,一旦陆明州这根钢丝断了,他猝不及防摔下来,可能最后连完整的形状都无法拼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