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鱼贯而出,会议室转瞬空了,隔着一张圆桌,何沅端着玻璃杯饮红茶,魏司哲陷在座椅里无聊地往笔记本上画k线图,打发时间。
放下茶杯,何沅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状似不在意地问:“听说,又有公司请你去当投资经理?”
魏司哲抬眼,手上落笔不停,他应声:“怎么,有危机感了?”
“盛荣这些年被挖走了多少人才啊,我的祖宗哎。”何沅唉声叹气道,转而换上一副悲催的口吻,“司哲呀,我是不是要留不住你了。”
“我如果真想跳槽,早去宏生证券了。”画完一页纸,魏司哲索然无味地盖上笔帽,闲然地靠向椅背,“踏踏实实把心搁肚子里吧。”
“你能这么说,我当然是很高兴的。”前一秒是领导、上司,后一秒变成交情至深的好兄弟,何沅郑重地拉开魏司哲身旁的椅子,坐下来揪揪耳朵,“但是司哲,于公,我肯定要尽最大的能力留住你,于私……实话讲,以你现在的水平,只在组里做做分析市场动向的活儿,太屈才了。”
指尖转动着圆珠笔,魏司哲气定神闲,缄默不语。
何沅犹犹豫豫的,他清楚魏司哲的心结,想和他谈心,却犯难地不知如何开口。
“咱们和沈宥清……”稍作停顿,何沅偷瞄着魏司哲的面色,见对方毫无反应,便继续道,“沈宥清的事该让它翻篇儿了,明明之前是那么志同道合的朋友,我心里的难过不比你少,我其实也很不好受。”
臂肘搭着座椅扶手,魏司哲凝视着一处虚空仍旧沉默,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当年的投资项目是咱们四个人共同商议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会有怎样的风险,况且又遇上罕见的金融危机。”何沅短叹一记,摇了摇头,“沈宥清不能只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