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只小兔子,学姐养过兔子。”他勉强解释。
一阵沉默过后,唐荼眨了眨眼睛:“就这样?你……说完了?”
“嗯。”
“那……”唐荼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小册子,阮幼青一眼认出那是去年夏天他们那届毕业生艺术展的画册,不想对方竟还保存着。唐荼随手一翻就是属于他的那一页,指着巴掌大的图片问:“那这个呢?”
阮幼青看他指尖落在当中那只蓝色蘑菇上,便介绍说:“这是炫蓝蘑菇,也叫精灵的梧桐,有毒。”
唐荼哑然,又忍不住笑了:“因为有毒所以没有被吃掉?是什么东西路过了?”
阮幼青看着唐荼的笑容,心里也放松下来:“梅花鹿。”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笑,可这个笑里掺了些真心喜爱,不再是出于礼貌那么单薄。对方看上去对自己并没有戒备和敌意了,这让他如释重负,不必装腔作势与一个排斥他的人交流。
“阮幼青,我可以问问你的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么?”唐荼从冰箱里取了装满液体的玻璃瓶子搁在桌上,又放两只精巧的染色手工玻璃杯在旁边。淡紫色的液体中飘着柠檬片,一看就是蝶豆花萃出的天然颜色。他原本觉得唐荼跟热乎乎的现磨咖啡更搭,没想到这样冷的天气里对方居然会喝这个。
“原本是叫釉青。釉彩的釉。登记处的人写错了字,后来觉得这样也很好,就没有改回去。”他解释道:“外公是瓷窑的师傅,最喜欢青釉。”
他们这样聊了许久。阮幼青倍感新鲜,他不擅长聊天,却也不妨碍日常交流。可每当他与别人聊起玻璃,聊起艺术通常不太顺利,说不了几句便难以为继,好多人说他的思维太跳跃,包括学姐,包括导师。不过大家习以为常,哪怕是那些成名的艺术家之间也不见得能完全理解彼此,但唐荼这个人好像很善于倾听与沟通,轻易便将他简练的内容串到一起去。
“你现在的工作忙么?”唐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