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不能心急,市场虽然有潜力却不是一蹴而就的。”唐荼替阮幼青加了一杯茶,自己却没添,只喝了一口半冰的柠檬水:“国内的艺术环境不太友好,大部分年轻艺术家得到的认可也不高,导致大家都很心急。好不容易熬出点名堂了就开始急功近利想涨价,不太会考虑市场,他们认为那是画廊和经纪人该考虑的事,卖不掉就是对方能力不够。但事实上要将艺术品推向大众是个缓慢的过程。”
他们边吃边聊一个多小时,鱼类很新鲜,肉类很滑嫩,配菜香料点缀得恰到好处与食材相得益彰。就是太凉了,明明吃了好多东西腹内却总有空荡荡的错觉,阮幼青等着盼着终于盼来了雪蟹粥,看着服务员帮他盛了小半碗放到面前。他捧起碗迫不及待吃了一口,蟹肉甘甜,混在炖煮开花的白米粥里,零星白胡椒带来温暖熟悉的灼烧感。
“这个好吃。”桌边蒸腾起薄薄一层雾,飘在他与唐荼中间,对方摘下来细框眼镜看着他,眼中饱含笑意。阮幼青忽然发觉服务员居然只替他盛了一碗便离开,没有管唐荼。是失误吗?
他放下了碗勺:“你不吃么?”
唐荼一愣:“你吃吧。我等一下吃。”
这样被人看着吃饭有点奇怪,阮幼青拾起一边的大瓷勺取了只干净的碗,也帮他盛了半碗递过去:“一起吃吧。”
唐荼接过小碗踌躇一下说好,拿起盘子旁边的小调羹。
阮幼青继续吃着,却发现自己小半碗都吃完了唐荼居然还在吹着第一勺粥迟迟不下口。
“……这个,你不喜欢?”他忍不住问道。
“没有。有点烫。”唐荼飞快地瞄了他一眼。
不烫啊……而且都吹这么久了阮幼青又盛了一碗飞快下了肚,粥不正是要热着吃才舒服么。
阮幼青想起了威尼斯厂房附近徘徊的几只流浪猫,它们时常偷溜进周围几个工厂的厨房找吃的,也常常因为太心急误食了没有凉透的饭菜打翻碗盘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