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生我的气呢?”唐荼摩挲着那支小巧的领针,表情纠结着,“我收到了江霁蓝的邮件。他向我解释清楚了所有误会……对不起幼青,我之前口口声声说爱你,却在最重要的时刻选择逃避……我……”
“刚刚不是说了,不要道歉。”他打断了唐荼的自责,“算了,还是我来说吧。那天的事错不在你,也不在我。当然,我理解你难过,有些事是我没有及时察觉。但你也要理解我……的确有那么一会儿生你的气,尤其是回到家的时候看到你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阮幼青叹一口气,“我从来没那样生气,因为我过去从没有对谁有那样的期待,自然也不会失望。我在想是不是我对你的态度不够明确,所以导致你无法相信我。”
“不是的……幼青,不是的……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身为艺术家的我,会厌烦一成不变,会追求刺激与诱惑。”阮幼青撇撇嘴,“你对艺术家有偏见。”
“……是。”
难得看到唐荼无言以对的样子,阮幼青心底并没有生出一点成就感,却满是于心不忍。
唐荼将头埋进他颈间,久久没有言语。
阮幼青环顾房间,这间酒店比之日常的选择老旧不少,多半因为他临时起意的行程来不及等一间更合适的。
“唐荼……我不再生气了,你也不要自责好不好。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他实在不精于安慰别人,只得认输,他知道自己一旦示弱对方绝不会让他有一丁点为难。可等了许久,怀里除了绵长的呼吸没有任何回应,他低头一看这人眉眼松松地阖着,竟是已经靠着他睡着了。
唐荼对工作向来投入,此时放松下来轻易也不会醒来。阮幼青轻手轻脚剥掉了他的西装外套将人抱到床上,才一个多月不见,双臂间的分量居然明显清减不少。他抱着另一个枕头倚在床头打开失而复得的旧手机,微信里是一连串唐荼的留言,从傍晚到凌晨。
——幼青,你在哪里,我有话问你。
——幼青,礼物我收到了,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