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正想发火呢，就见墨玉衍走了进来，瞬间便埋下头，茶楼内除了郑元掷地有声的声音，下面全都鸦雀无声。

也没上二楼，墨玉衍坐在了楼下叶清语他们身旁。

他来，就是想听听这次的书，到底能有多打动人。

随着郑元带着感情忽高忽低的声音响在他耳边，他伸出去想抓瓜子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看见了。

看见一片白茫茫，战士们匍匐在雪中前行，看见他们没有东西吃，连树皮都被扒干净了。

看见他们抓起一团和着泥的雪塞进嘴里，看见他们大口大口的嚼着，即使冻得瑟瑟发抖也不愿意吐出来。

看见他们浑身单薄的衣裳，看见他们冻得发红发僵的皮肤，看见他们脸上手上和脚上裂开的皮肤。

那些因为墨玉衍才憋着一口气噤声的人们这下子心甘情愿的安静了下来，对于刚才打他们的人，他们也只想说声：打得好！

有人听到一半有些渴，下意识的端起桌上的热茶，可接触到温热的杯子，他们又用充满雾气的眼睛低头瞧了瞧。

看不太清，可能是热气迷了眼，但那温暖的触感，令他们手微微发抖，轻叹一口气之后放下了茶杯，闭上了眼，随着郑元的讲述，他们似乎也到了战场之上。

恐慌，害怕，绝望，无奈，到最后渐渐接受自己即将死亡的事实。

这些情绪他们仿佛亲身体验了一遍，想到自己的家人

在郑元最后一句话落下后，茶楼里依旧是静默，可一阵静默之后，却突然响起抽泣声。

一声两声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