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霄却只是轻轻躲开了他伸出来的手。

“你既然敢提到南又星，那正好说说吧。祁阳的事, 是你安排的吧？”

沈听眠大惊：“你怎么能用这么大的恶意来揣度我？！就算你认定了我是为了沈家为了自己才出的国, 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更没有想过要伤害你身边的人！”

他眸中光芒闪动, 眼睫一眨, 泪珠便顺着他的眼角滴落而下，分明是大恸之色。

裴世霄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心头微微一动，忽然就想到了眼睑下那颗痣擦出的红痕，像印在心头, 挥之不去。

“就算你没有直接指示祁阳，想必也暗示了不少吧？”裴世霄眼眸像淬了冰，冷静地审视着眼前这个他曾真心喜欢过的人。

“如果不是你，祁阳会对南又星下手吗？他根本就不认识南又星。”裴世霄目光冷冷地扫过沈听眠全身, 评估着他的眼泪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自从遇到了南又星后，裴世霄突然看清了沈听眠的心。

原来他竟一直把鱼目当珍珠捧在手里。

沈听眠只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就连当年高中时代，他的感情也不过是计算之后的斤斤计较，只有三分的感情, 就偏要表现出十分来。就连出国，也一定要策划一个对他最有利的时机。

可裴世霄一直以来都一叶障目，一边放不下, 一边不甘心。

“我没有……”沈听眠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凄然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