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地上吐了许久，听见卫生间外传来敲门声：“老裴，你没事吧？”他吐得天昏地暗，根本没办法回应。

他卫生间的灯都没来得及开，余向迩伸长脖子透过玻璃往里瞧，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一团，看不清情况。

听到冲马桶的声音响起，又听见水龙头哗哗出水的声音，余向迩才稍微放下心来，没往里面冲。

裴世霄拉开门，走廊的灯映亮了他的脸。

他应该是刚刚洗过脸，水珠还挂在脸颊上没有擦干，面庞湿漉漉的，眼底满是血丝，眼下还挂着乌青的黑眼圈，下巴的胡茬已经冒头，神情十分憔悴：“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现在凌晨四点多，我们还是明天早上走吧。”

余向迩顿了顿，还是没忍住：“老裴，你……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和兄弟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没什么。”水珠从裴世霄眼睫上跌落，他目光冰冷，语气决绝：“不喜欢我的，我不会再凑上去了。”

南又星不会知道，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飞快地处理了公司的烂摊子，又是怎样迫不及待，一分钟都不想耽误地，飞快地去到南又星身边的。

他把他的心捧给了一个人，那个人却毫不在意地摔碎了。

南又星在意的，只是这张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