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姓宁,安宁的宁。”她又用极其温柔和怀念的话说道。
那一年,他还处在懵懂,只觉得母亲说的话十分的遥远和茫然。宁韶还听到自己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惊讶地反问。
“可是妈妈,你也不姓宁呀?”他问道。
时光宛然流转,岁月早已经将那时的无知磨平,他几乎已经快记不得当时那人听到这问题后的反应。只依稀记得当自己看到血缘鉴定书上的白纸黑字,心里就像是漏了风一样的空洞。
“宁、宁……”他还想起那场大火,女人用焦黑的手指着自己,反反复复提起的单音,以及至死都没有说出的话。
他还看到少年的自己木然地站着,所有的情绪如在云端,他不哭不喊,不悲不怆,只能空洞地看着女人被盖上白布,被人抬走,消失在红灯和人群里,直至再也不见。
“那些人说的没错,宁轻轻就是我的生母,”他确认着,近乎自嘲地笑了笑,“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安静的房间里静静地响起宁韶的话语。宁韶听着自己的声音想,如果他是季昭,如果他没有离开季家,没有离开新锐天河,他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一个向外人吐露事情真相的机会。
那些压抑在心头挥之不去召之即来的阴霾。
宁韶重新陷入沉默,直至旁边的人忽然靠过来,一手环住他的肩膀。
“其实换回来想想,你虽然以这种方式听到了自己生母的名字,但至少知道了她是谁,还知道了她以前的往事。”青年的气息淡淡的,但闻之清爽,他轻轻笑了笑,“我觉得能让另一个女人托付了终生去照顾你的女人,至少不会太差。或许她根本就不像报道上说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呢?”
宁韶感觉自己被圈在千酌的臂弯里,两个人虽然靠得近,但是感觉也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