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苓心里简直竖起了无数个中指,丫的宋炙阳还敢嫌弃肖於效率低,谁不知道他把安知看成心肝蜜饯的,找块墓地吧,又要风水好又要安静又要离市不远还要山路好走,哪儿那么简单!这话要是给肖於听见,估计拎着菜刀就要来抹他脖子了。
“哦对了,我让你去打听安知父母的姓名,你打听到了吗?”
宋炙阳对安知的这事儿很是上心,虽然安知说过不要他来劳心,可是什么都不做,宋炙阳根本办不到。何况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翻整新墓还不够,碑字也得要好看。那日陪安知扫墓的时候,看得出二老下葬时都太过仓促潦草,如今有机会了,该事无巨细地理一遍。
宋炙阳早就联系好了市里一个书法大家,就等着麻烦二老的名字,请他为碑帖题字。
唐苓大手一挥:“这点小事还办不到,那岂不是给你丢面吗?”
“说重点。”
“安知的父亲叫林远名,他随母姓,母亲叫安月真,还真是祖上三代都是手艺人呢。”
安月真,宋炙阳念了念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熟悉,又念了念,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呢?
宋炙阳越想越觉得有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连唐苓的大呼小叫也听不进去了,索性起身出了公司直接回了家。
迈进宋苑之后,他几乎是凭着第六感上了楼,进了江虞苑的房间。他上一次进这个房间似乎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江虞苑不喜欢改变家具装潢,所以这里的装修数十年如一日,甚至连书本的位置也没有变化。宋炙阳凭着依稀的记忆走到老书柜旁,打开玻璃门,蹲下身,拉开最底下的抽屉,果然,那本江虞苑自己编的珠宝录就躺在那里。
他拿出珠宝录的时候,感觉时光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那时候他刚刚高中毕业,听江虞苑的吩咐到她房里为她去拿一本账本,只是他开错了抽屉,错拿了那本珠宝录,他才只翻了两页,就有一张残破的信纸飘落出来。那信纸只剩半点残余,信上字迹是清秀工整的繁体,笔力虚浮,右下角落款写着: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