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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生生受了她这一礼,却拒绝了:“我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江虞苑大张了嘴,再一次被安知的话惊到:“你……”

“道歉是你的事,原谅是我的事,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这样直白的话,把江虞苑好不容易拾起来的脸面再次摔破,她几乎是哽咽着哭腔,接近控诉一般:“我已经…已经在向你道歉,你为何要那么不近人情?!难道真的要我一命赔一命你才甘心吗?”

安知皱了皱眉,发泼的江虞苑让他没法控制自己厌恶的情绪,他反问江虞苑:“犯错的人怎么能因为觉得自己道歉的姿态已经很诚恳了,而生气对方不原谅自己?”

三人都是一愣,又听安知凌厉地训道:“伤害了别人,道歉之前就应该做好被惩罚的准备,而不是准备被人原谅。”

“我如果原谅你,你只能当做是意外而不是对方的本分,我不原谅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江虞苑一下子止住了哭腔,只怔怔着落泪,整个人好像苍老了十岁一般,狼狈地跌坐。

安知俯视着她,这样的场景他已经期盼了很多年,谋划了很多年,也揪心了很多年,此刻终于完成,他却并不觉得压在心口的石头消失,只觉得有种突破森林的沉闷黑暗之后,迎来的不是清晨日出,而是迷雾重重。

看来,他最想要的,并不是看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匍匐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那其实也是对自己的另一种伤害。

安知累了,他想离开了,“把梵聆还给我,我就彻底毁了那段录音。”

江虞苑已经说不出话了,宋炙阳见状,只能站了出来:“我答应你。”

…………

宋炙阳和安知一同又来到了会场,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是喧闹的盛宴,现在就是一个笑话。

宋炙阳打开防弹玻璃的锁,将梵聆所有的单品一个一个取出,装进匣子里,再放到袋子中,郑重地交到安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