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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灯火通明且喧嚣不止,阳台只有昏暗和寂静交叠。

江琛知道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

过了好一会儿,何川才开口说:“你住过最小的房子是多大?”

“我住过二十多个平方,三个人。”

“那栋居民楼很矮很旧,墙皮都脱落了,有的地方橘红色的砖都漏出来了。一共就三层楼,一层楼只有两间房,我爸妈和我就挤在二楼的一间房里,另一间房住的是一对夫妻。”

“我们的房里就一张床,一张木制的长椅,一张放杂物的木桌。没有衣柜,墙上钉个钉子,牵根线,那就是挂衣服的地方了。没有煤气,门外放一个砖砌的小圆桶,里面在放几个蜂窝煤,那就是灶台了。有一个很破的电视,但我从来没看过,也不知道上面有哪些频道。”

起风了,风吹得校服两边领子不停打架,吹得烟灰一直乱窜,吹得江琛的心有些乱。

“再后来就是我爸妈离婚,我爸搬出去了。我妈一个人租了间小铺子,开了家水果店。我经常看到她为了那么几角钱和人争得面红耳赤。”说到这儿时,何川眼里带着一丝柔情,“她是个好妈妈,过苦日子的同时也不想苦了我。虽然现在的日子没有以前那么艰难了,但她身体又开始出问题了,有天放假有天她身体不舒服,肚子痛到天亮,吃药都没有用。”

烟已经燃了一半了,但何川一口没吸,似乎在回忆很遥远的事,又好像在思考当下。

人的悲伤是不能互通的,江琛没有经历过,就永远不知道何川是有多苦,“已经过去了,生活会变好的,阿姨的身体也会好的。”

“你看我现在好吗?”何川苦笑了一下。

烟已经要燃尽了,江琛替他把烟掐灭了,“现在不好。”

抽烟、喝酒、不学习还要出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