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竹疏扭过头,在明亮的病房内,傅偌莺单薄瘦削靠在窗边发呆哼唱。

傅偌莺这些年来都是这样。喜欢窗,却迈不出门。像只断了翅的画眉。

“怎么不多带她出去走走?”

傅竹疏嘲弄笑道:“也得能出去走走。”话里有话。

“不是有你在吗?你带着她活动,总是好的。”

“只有家里安全。”

扭过头,差子安沉吟,抱歉说:“启扬性子飘,没能经管好厂子造成错误,确实无法弥补。”

“他提私下补偿签保密协议,你不必搭理。”

“我理解你的心情。法律允许范围内,你有所动作,就算我是他哥,也会当作没看见的。”

“看见又怎样?”傅竹疏抿着唇角,有些不屑的意思。

将花篮递过去,姜子安摇头,“我不从商,不能怎样。”“你心情不错?”

康乃馨的淡雅香气萦绕。傅竹疏舒展身体,难掩愉悦。

“是不错。”

待姜子安离去,傅竹疏坐上车,方向盘一转,熟练地停车去超市。

挑拣番茄时的严肃,让人有种他在钻研股票的错觉。

车后座散落一袋子菜,悠扬乐曲显露出车主人的愉

轮子打滚,车子一甩屁股,驶入略微狭窄的巷子中,

大楼商住混用,只租出去一半。

傅竹疏打开几道门,拎着蔬菜生肉走入屋子,打开灯,急切地放下东西,放轻脚步走入卧室。

很静,很暗。

他没有打开灯,生怕扰到人休息。

香薰机无声地工作,傅竹疏俯身站在床边,探出手。极尽温柔地拂过床上男子的额头,干燥的掌心探着,随后凑过去,轻轻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