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被压出痕迹,一人抱腿贴墙而坐,后脑勺紧靠粗粝的墙壁。厨房的声响从上方传来,他能听到莫慎远的声

音:

收到论坛的信息,他扯起唇角,满意地收回手机。

“忍着。”他对自己说,

掀起袖口的胳膊上,隐约看去尽是淤青。拍拍衣服,他再一次返回国内。

晚夏。

邱泽林叼着冰棍坐在椅子上,直勾勾看着姜祁山后脑勺。

对方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发丝被夏风吹拂飘动。“姜教授。”邱泽林说:“你头发长了。”

对方没说话。

李羌羌放下设备,扭头去看姜祁山。不长。

视线落在姜祁山小臂,内侧有几道极细的伤口。深红色,划正字,不知是在计算什么日子。

她看过姜祁山两次这样呆站,

第一次是小时候。

他刚和人打了架,灰头土脸龇牙咧嘴的,冲到教室,想在死板无趣的外地教师面前晃悠,挑衅挑衅,

结果学生们告诉他,莫老师支教结束,走了,

那时的他站在石子路口一动不动,任由大巴车卷起的灰尘扑在脸上,手指头不知道滴着谁的血。

第二次是现在。

牺牲一部分自由与姜仁合合作,即使依旧四处煽风作乱,却多了几分收敛。

“姜祁山。”

她看到对方耳朵抖了抖,“站那想什么呢?”

很长很长的沉默,长到邱泽林昏昏欲睡,

干净微凉的噪音响起。“这个夏天。”

“为什么这么长?”

邱泽林咬下冰棍,“害怕开学,暑假就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