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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就好像那一年任柏杰放学回到空无一人的家,爷爷派人来接他去了医院。在面对父母的冰冷僵硬的尸体时,任柏杰永远忘不了,他的心脏是如何抽痛。

任柏杰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然而安慰的话如鲠在喉。

作为多年的朋友,任柏杰能做的,大概只有将舒怀带回他妹妹身边了。

下了飞机任柏杰和舒怀就直奔出口,慌乱中任柏杰撞上了一个路人,那人的包被任柏杰撞得掉在了地上,物品散了一地。

“对不起。”任柏杰边道歉边蹲下来帮那人收拾,那人不耐烦地说,“真是倒霉,别碰我的东西,我自己来。”

深夜,萧瑟的风让人睁不开眼,呼出的气息都成了白雾消散在空中。

任柏杰和舒怀来到停车场,他们顺利地找到李师傅的车。舒怀开了去医院的导航,李师傅用最快的速度开到了医院。

可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舒怀的妹妹去世了,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病房里传来了悲恸的哭声,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涌入鼻腔,任柏杰久久地站在病房门口,他的脚步沉重,挪不开步伐。

这让他回想起七年前的一切。父母车祸的调查结果可以在一夜被更改,报道新闻也能够被删除不留一丝痕迹。就好像这件事没有发生就已经被定性成了意外,也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么多年,好友、长辈、父亲的旧部都曾旁敲侧击,希望能从任柏杰那里了解到他对这件事情的想法。

任柏杰没有给出过正面的回应,因为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的下落。任柏杰想当面质问那位在他家工作了几十年的司机——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