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躺下,他又睡不着了。

灿灿刚刚说:我不是来路不明的怪物。

这是梦见小时候,父亲离开,又没有母亲的年纪,被同龄人欺负了吗?

如是想着,贺靖航一阵心疼:他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她?

岳父已经把岳母的事告诉他了,贺靖航觉得,那个时候,本就战乱,很多事情都无从查证,说不定灿灿的母亲没有死呢?

他一定要查清楚,即使岳母真的已经不在了,岳母也还有家人,也总该有还活着的吧?

他用下巴爱怜的蹭了蹭黎灿的发顶:灿灿,你有家人的,有父亲母亲,不是来路不明的妖怪。

黎灿觉得,这一觉睡得特别累,起来眼睛肿了不说,嗓子也不舒服。

昨天晚上的梦,她有点印象,自己被巫婆抓了,说她借尸还魂什么的,是妖怪,要把她烧死。

现在已经醒了,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她深吸一口气,拍拍小脸儿,告诉自己:没关系,梦都是反的。

贺靖航也没问她晚上做噩梦的事,免得加强梦里那些不好的记忆。

一起吃过早饭,贺靖航送她去坐车,航校的车子赶着去平京,他也没时间再跟她交代太多,只说有事打电话回来。

黎灿中午到爷爷家的,外公也在,说是靖航上午给他打了电话,说六灿中午要来。

奶奶已经做好饭了,吃过饭,爷爷又交代了黎灿一些注意事项。

她刚准备出门去学校的时候,家里有人来了:“爷爷,奶奶,杨外公,您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