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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演唱是节奏感强但不过分喧噪的民谣。他们喝着酒,说着话,听着音乐流泻。太阳向西天边滑落,连海涛与云霞一并渲染。邱越宁不经意地向窗边一瞥,通透的玻璃映出迷朦艳丽的色彩,金辉与红雾交融,渐渐分辨不清。

乐队换了波人,乔奕也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丁冶小声对邱越宁说了句“我去一下”,从座位上站起。邱越宁以为他想去洗手间,没当回事。

“下面这首歌,由我一个老朋友演唱,”乔奕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别看他早就不唱歌了,但是当年啊可是我们的招牌。”

掌声四起,邱越宁心里突突的,马上就看到了舞台灯下身着蓝格衬衣的青年——正是丁冶。

“有机会再唱吧。”原来农场的那句话并非戏言。

可是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呢?邱越宁注视着台上,好奇、兴奋又困惑。他熟悉丁冶的声音,也想象过对方唱歌的样子,但亲眼目睹并聆听,与单纯的想象大有不同。

酒吧的人似乎都对这位老板口中的“招牌”充满兴趣,一下子安静下来。

音乐没有立即奏响,丁冶手握话筒,目光缱绻地越向台下。邱越宁意识到他在看自己。

视线交汇不过短短几秒,丁冶有意瞟向窗外,慢慢开口:“我应该是快三年以前第一次来到这间酒吧,那时是一个人,也是傍晚,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特别喜欢这里看到的夕阳,就像现在一样。

“那之后不久我爱上一个人……”

台下有人在欢呼,可能急于了解后面的内容,这些呼声刚刚扬起,便不约而同地敛息了。别人是抱着寻热闹的心思,邱越宁却紧张得呼吸紊乱、背后冒汗,他发现丁冶的目光又回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