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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边回来一个多月,日子归于平静,那些撩动心弦的瞬间化为更平和的力量,汇入他们的每一天、每一次交流。

张伯做了个小手术,丁冶这两天回梧城探望他们,和邱越宁通话时正在等回程的火车。邱越宁下机早,约好在火车站等他。今天是二十四号平安夜,虽然他俩对洋节没什么感觉,但凑凑热闹逛逛街也不错。挂断电话后他收了手机,不觉加快脚步。

“啊,抱歉。”他没注意看路,撞到了一个男人。对方的状态不是很好,邱越宁扶了他一把,“您没事吧?”

“还好,”他摆了摆手,“可能是飞机上颠簸。”

那人一身西装,五官透着股熟悉的亲切感,脸上没多少皱纹,但鬓角全白,年纪应该过了五十岁。邱越宁见他身边没有别人,主动问道:“有人接您吗?”

“我侄子有点事,晚一会儿到,”男人仔细打量起邱越宁,留意到他身前的工作牌,明显愣了一下,“你是——”

“哦,”邱越宁以为他关注的是自己的职业,“我是个飞行员。”

男人收回惊异的视线,冲他笑了下:“小伙子,能帮我买瓶水吗?我把钱转给你。”

“可以啊,”邱越宁先帮他找了个位置,“钱就不用了,没多少。”

最近的便利店离他们所处的位置也还有一段,难怪老先生拜托自己。他的动作快,来去用不了五分钟。男人的脸色好多了,刚才可能有点晕机。邱越宁拧开瓶盖递过去,接着向他告别:“那我就先走了。”

“邱先生?”

那位老先生尚未言语,邱越宁却听见有人叫他,转身竟看到了沈维。

“沈总,你是来——”

他顺着沈维的目光,又扫了眼坐着的陌生男人,脑子里炸开大片白光。第一眼就觉得这人面熟,现在看看五官跟丁冶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气质略有不同,没能让他在第一时间产生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