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琅彧不知从哪个角落翻出一颗薄荷糖给他,李衡星眼泪哗啦,要是能说话他肯定要问一句,“过期了吗?”

最后李衡星也没纠结过没过期,撕了包装袋把糖塞嘴里咔嚓几下嚼碎咽了,有点卡喉。

傅琅彧大概是无聊随口问了他一句,“你这样吃嘴里有甜味吗?”

李衡星示意傅琅彧给他找纸笔,然后一笔一画的写了句话,[故意的,对甜上瘾就受不了苦了。]

字迹还算工整,傅琅彧点点头结束了话题。

傅琅彧仁至义尽陪了他半天,让家庭医生过来重新看了一遍伤口,开了退烧药挂上点滴,下午去公司留下那个很酷的司机大哥照顾他。

李衡星跟司机大哥四目相对相顾无言,这大哥比傅琅彧还沉默寡言,李衡星默默勾手指算了算他说了几个字。

吃药、水、我扶你去。

一下午,七个字。不仅话少,表情也很少有变化。李衡星不厚道的想,这人适合挂门上镇邪,之后他擅自给司机大哥起了个外号叫黑脸门神。

晚上傅琅彧回来时带回了他妈于菁跟傅以恩父母签的字据,白纸黑字写明把李衡星交给傅家,生死不论。

一同带回来的还有他的证件和手机,东西交到李衡星手上时,他拿回了作为人的尊严。

这一个多月以来发生的事颠覆了他的人生,那天于箐说带他去走访一个朋友,李衡星受宠若惊,因为是13岁发生那件事以后于箐第一次正眼看他。

然而踏进傅以恩屋子的那一刻,他的恶梦就开始了。那些人收走了他的手机,抢走了他的证件,把他关到杂物间,从关上的门他最后看到的是一脸漠然的于箐。

李衡星态度认真向傅琅彧鞠了个躬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就冲这份恩情傅琅彧让他干嘛他都肯,然而下一分钟他就明白了什么叫办不到的承诺就成了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