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箐慌乱推开男人,狠瞪着李衡星,“谁让你回来的!”

李衡星冷冷扫了眼两人,略过他们上楼时忽然问了句,“我刚记起来,我爸在的时候你也做过这种事吧。”

楼下是于箐大骂的声音,几分钟后归于平静,想必是那个男人把她拉出去了。

他房间的门锁很早之前被李思恬撬坏,这么多年一直没修好,推门进去,不大的空间被当成了杂物间,一多半是李思恬不要的东西。家里空房很多,她偏偏要扔在李衡星房里。

李衡星没心思理会这些,俯身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拎起来扔到落满灰的床上,灰尘扬起一层,他面无表情抬手挥散。

不大的一只皮质箱子,里面装着李衡星有意无意遗忘掉的过往。

13岁那年他被于箐罚跪一晚,半夜发起高烧在冰凉的地板昏睡到天亮,早上于箐起床发现后把他拖到沙发上喂了点退烧药就没费心管,那次烧了两天才退。

退烧后他忘掉了一些事,爸爸对他好的事,哥哥失约的事。

于箐和人私会的场景像把钥匙,揭开了封存的记忆一角,连带着令他想起了那个夏天的事。

小时候的李衡星是个十足的野孩子,上树下河捅马蜂窝没有他不敢做的,唯独对学习不感兴趣,七八岁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一个衡字写得完全分了家,偏旁跟右边远得隔了条银河。

他爸为了锻炼他的定性和纠正他那狗爬似的字,每天强迫他写日记,一写就是几年。

箱子外面铁质的小挂锁早生了锈,李衡星找了个锤子用蛮力把锁弄开。

翻出十岁以前的日记本,看了几本后终于出现哥哥这两个字眼,他又往前翻了几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