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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垂着眼睛没有看乔烁,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难过:“你……你别这么说她。怪我,离她这么远,陪不了她。”

“陪伴是相互的,那她还陪不了你呢!”乔烁瞪着温凉。

“可她是女孩子,应该我照顾她啊。”温凉声音很低落。

一句话噎得乔烁词穷了,憋了半天才说:“我他妈服了你了。”

温凉低头,双手扣在一起,低声说:“抱歉啊。”

“抱你个头的歉!不是你的错!懂吗?”乔烁烦躁至极,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我去……”温凉吸了口气,似乎有点喘不过气的样子,“去趟洗手间。”

乔烁看着温凉走远的背影,心里一阵无名火,他双手叉腰“呵”了一声,朝着墙壁踢了一下,本就斑驳的墙壁掉下几块白色碎片,散成粉末。

温凉站在洗手间的水槽前,脸上布满了水痕,一滴一滴从他下巴滑落,他垂着眼睛,镜子就在眼前,可他不敢抬头看。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特别狼狈。

手臂上的水润湿了袖口。真冷啊。温凉发愣地想着。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也总是让别人不高兴。

他右手在左手腕上的伤疤处摩挲着,早已愈合的伤口好像再一次生出了滚烫的疼痛。

疼吗?割下去的时候不疼,被纱布缠住等待愈合的时候才疼。

生命沉重得让人难以承受,关爱和苦难一样让人不堪负重。治愈只是暂时,而病是无底的深渊,他失重地悬在半空中,伸出手都抓不到任何可供攀爬的东西,只能无尽地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