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年的倒计时，他们会从一团似有若无，如同空气般的精神体逐渐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他们的体温会变热，他们的皮肤下面隐藏着青色的血管，他们会变得很嗜睡，他们会在这最后的一年里，体会到他们曾经无比向往的感觉。

这就是主神大人最后的恩赐，也是最后的仁慈。

林凌逸像戚溯诉说着这项系统间不成文，但是心照不宣的规定。言语中没有对主神的怨怼，只有纯然的亲近和推崇。

与其在绝望中死去，不如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好好的享受一下愿望达成的喜悦。

虽然他早已体会过这种感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做出这个决定的主神大人的感激。

主神大人虽然看着很不近人情，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其实不是的，主神大人心很软，很好说话的。

现在他变成这个样子，也怨不得主神大人，谁让他一开始不听话，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而且现在主神大人也只是因为闭关了，所以才没有精力来管他。

他已经比大多数系统要幸运太多太多了。

戚溯听着林凌逸的话，看着他平静的表情。他心里就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早就先他一步调整好了心态，即使是生命倒计时这样可怕的事情也能泰然面对了。

可是他的平静不代表戚溯的平静。

“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戚溯看着被自己吵醒后清醒了小半晌又开始半阖着眼睛想睡的林凌逸，伸手把他往自己的身边一带，然后轻拍着他的后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