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好,景随深吸一口气连人带头整个埋进被窝,摸出手机,解锁,点进加密文档,另起一行写下今天的日期。
仿佛延迟绕地球一圈,在敲下“见了尧逸呈”后,他这才抿唇拧眉,露出白天一秒都不曾出现在自己脸上的那叫做忧虑的情绪。
“态度非常随意,没给面子,”他咬着唇,看起来略懊恼,但指尖却有自己的想法,写到,“不错,这才是酷哥该有的反应,继续保持。”
想了想,对自己的表现做了客观总结:“也不算很没礼貌。”
景随望着学校统一的天蓝被套,静静思索半晌,在这条下标注:被记恨可能性50,不见面最好,如果再见以不得罪不示弱为准。
写完面对尧逸呈的二三思想方针,他又事无巨细地列出今天遇到过的其他人,包括不知名司机、室友、甚至根本没见到的陈旻。
写完这些已经差不多一点,景随迷迷瞪瞪地鼓励自己一句加油,就手机砸脸,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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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随离开后车子里一直很安静。
司机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想起老板的弟弟,那个叫尧嘉希的,上次形容他哥说“是一潭看起来非常澄澈的水,很深却仍然清晰见底,不掉入不能知其暗涌”。
末了嘱咐他:“好好办事。”
原先他完全无法体会这看起来自相矛盾的话倒底什么意思。
但现在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尧逸呈总是表现的特别平静,很少冷脸,甚至也不怎么笑,但他明明这么年轻,不会太稳重了么?
仔细想想,老板的眼睛在他的印象中全是冷寂,竟然没染上过丝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