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制片咳了声,半开玩笑似的说,“屋里没摄像但也别打架啊。”
卫子瑜已经走到景随面前,转头和善道:“我们只是探讨一下,观点实在大相径庭,我很想知道究竟哪个是对的。”说着他再次盯住景随,后者静静回视,听他继续阐述,“闻九枝就没有心,一辈子随波逐流,最终惨淡收场。所谓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还不是因为自己本就不人不鬼?他怕面对真实的自己,他屈敌弃友,他懦弱至极,前一秒血海深仇,下一刻就能称兄道弟,这样的人,卑贱而已,可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论说人性复杂……”
等他说完,景随转头扫一眼在座众人,然后慢慢垂下眼眸,自顾自笑起来,众人眼睛不眨地望着他,像看戏看的入了迷。
很快这笑声戛然而止,景随抬起头,朗声道了个好。
“闻九枝做错了很多事,但有资格骂他的人却很少,我问你,他害过人吗?谁利用卑贱获益?谁发誓说保护他却第一个放弃他?谁笑的最暖,谁伤人最深?谁??”景随急促而清晰地说完这些,慢慢昂起头,刚刚浮上来的泪雾瞬间散去,变成一副冷酷又得意的样子,“当然了,这些闻九枝都不在乎,你不如瞧瞧,现在究竟是谁坐着,谁站着?谁胜券在握,谁狗急跳墙呢?”
卫子瑜气的发抖,指着景随鼻子上前:“好啊你不装了是吧?我早看出来了,你他妈就是狼子野心!”
郝来第一个冲上来拦,景随却依旧淡定稳坐,一边好笑地瞧着他们。
可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表情奇怪,有些僵硬,嘴角还在微微颤抖,刚刚褪去的泪雾竟又缓慢浮了上来。
他毫不在乎地继续悠然浅笑,要是手边有茶甚至能啜起来,扶着脑袋、满脸迷茫:“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平时温柔和善的很,骂起曾经的朋友来却好像我杀了你爸爸。”
导演和制片对视一眼,竟然不出声打断。
郝来急了:“你还说!人家好好探讨呢,你在那嘴贱骂人?什么素质!”
卫子瑜叽里呱啦还着嘴,景随冷漠盯他几秒,忽然缓下表情站起来,拍一下巴掌欠了个身,然后往外走去。
这边卫子瑜动作骤停,有点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