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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随抬眼目测这滑梯的高度还不及他的身高,便放弃了上去遛一遛的冲动,走到秋千那边坐下。

秋千有解忧的功效。

反正坐不稳就随它晃,心情居然恢复了不少。

就好像婴儿时期爱哭的孩子,被母亲抱在臂弯里,坐小船一样地摇起来,就神奇地不会想哭了。

景随脸上露出空茫的畅想,没多久垂下眼睑,不动皮肉地发出一个嗤笑声。

笑母亲,笑自己,笑尧逸呈。

心底怅然,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啊。

景随手拉住铁链,用了点力气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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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逸呈的作息一向规律,晚上零点前很难睡着,早上六点准时醒。

跟景随住一起后他工作时间都推到了晚上,一般等景随回房间了,他才拿出电脑处理。

收到景随消息后他放下书,离开轮椅活动手脚舒展身体,然后才从书房拿出电脑到阳台上办公。

没开室内的灯,阳台的光影全部来自于电脑和落地窗外的繁华夜景,近处金黄的车道飞驰过红绿色车灯,远处的霓虹招牌醒目地闪烁,更远处的跨海桥灯火通明。

五光十色的灯火照进来时已经没有多明亮,只在墙面和尧逸呈的侧脸留下一抹色彩,尧逸呈在这样的半明半暗中沉静地盯着电脑,眼中映射一片洁白,他的姿态闲适而认真,修长的手指不时敲击键盘,使眼中的屏幕相应地产生某种变化。

十几分钟后,他从电脑上移开目光,端起手边的玻璃杯,靠上椅背边喝水边欣赏着这座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