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的情况很快稳定下来,医生在板夹上记录情况后,方云晚亦步亦趋地一路跟到医生办公室里。
移植手术之后,江修的心脏应该是完全健康的,无论是昏迷中还是清醒时,方云晚已经许久没有在他脸上看到刚刚的那种绀紫。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害怕得指尖都是凉的,无法抑制的微微发抖。
方云晚急得眼眶都红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移植的心脏……”
他说不下去了,声音发着颤,紧张兮兮地盯着医生看。
相比方云晚的紧张,医生自然要淡定许多:“别担心,移植心脏的适应性良好,一周后评估一下他的情况,顺利的话,应该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但是他今天的情况,不是因为器质性病变导致的,看起来,好像是太过劳累呼吸困难,导致缺氧。可能是探病太过频繁,影响了病人休息,建议家属减少探病频率,缩短探病时间。”
可他们很快发现,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
接下来的几天,方云晚每隔一天,进病房里陪了江修短短五分钟。其余时间都在病房外守着,只在江修昏睡时,站在玻璃窗户边久久地注视他沉睡的模样,不敢过多打扰。
可到了第二天下午,监护江修的护士满头大汗地从病房里冲出来找方云晚,急得脸都白了:“方先生,请您立刻换上探视服跟我进来。”
看着护士的样子,方云晚不敢多问,手脚利落地换好衣服,走进病房室,才见两名护士守在江修病床边。
他们一人一边,其中一个人轻按住江修右侧手臂,另一人附身边耐心说着什么,边小心翼翼在江修左边手臂上处理留置针。
可病床上的江修脸色阴沉,目光冷硬执拗,像是一直被束缚的野兽,阴郁而愤怒。
领着方云晚进病房的护士低声解释:“方先生,请您劝劝江先生,他闹着要出院,刚刚留置针头都滚针了,他还不让我们靠近处理,这样真的很危险。”
“出院?”方云晚拧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