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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原先的那家皮包公司交给阿吕,带着他最后干了几票,就正式收手。

他在与医院隔了两条街的地方开了家酒吧。

要不是选址的时候,许路遥提醒他,病人和病人的家属是不会去蹦迪的!他差点要把酒吧近水楼台地开在许路遥所在的那家医院的马路对面。

有一天,许路遥下班后没让程盛去接他,自己来到酒吧,坐在吧台一个人喝酒。

在家里给他做宵夜的程盛接到电话赶去酒吧接人,许路遥喝得脸颊绯红。

但眼神清明,分明没醉,却像是一条没骨头的蛇搂着程盛的不肯松开。

满场都是客人,程盛二话不说,把人打横抱起,带回楼上自己的休息室。

把许路遥平放在床上,程盛才发现这人把脸埋在自己怀里,其实是无声哭了一路。灯光下,许路遥一张白皙的脸染尽红晕,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哭的。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程盛抽纸巾边给许路遥擦眼泪边问。

许路遥吸了吸鼻子,不吭声地摇头。

那时程盛没有深想,只当是许路遥工作压力太大,没多说什么,在他身边躺下将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耐心地哄着。

几个月后,程盛在许路遥的桌上看到了他签过字的器官捐献自愿书。

程盛之前混在一块的那波人,没几个人好人,坏事做多了,反倒很迷信,心里忌惮着因果报应,很忌讳谈生死的。许路遥还不到三十岁,就安排起了身后事,还要把自己的心肝脾肺都捐出去,程盛怎么想都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当天就跟许路遥大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