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比画上的神仙还要温柔漂亮的盛夫人, 那个对盛月白眼含爱意,即使在弥留之际, 也要为盛月白殚精竭虑的盛夫人。
所以当女人说自己身体不好, 柔弱可怜地向盛月婉露出身上的伤痕, 又哭着讲述自己为了把孩子拉扯大,如何忍辱负重, 忍受嫖客的虐打时。
盛月婉毫无猜疑,理所当然的就相信了女人的故事。
可如今被点醒, 再重新想起来,盛月婉才发现其中的可疑之处确实太多太多。
车平稳地驶过热闹的街巷, 转入住宅区的窄巷, 盛月婉面色重新沉静了下来,问盛月白:“这些是他跟你说的?”
“是也不是。”
盛月白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那晚姐姐告诉了我他的身份, 我重新想了想当初的事,觉得疑点颇多,便在后来留了心, 问过陆政一些年幼时候的事。”
“关于这件事,我其实没有直接问。”
“但从陆政幼年的经历以及他提及母亲时的态度,已经能够窥得当年事中的端倪了。”
盛月白顿了顿,才说:“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配为人,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配做母亲的。”
盛月婉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他确实也很不容易。”
“可是无论他多么可怜,你现在与他们关系,你们……”盛月婉踌躇着说:“你对他究竟是……”
车厢里很暗,盛月婉说着转过头去,借着路灯昏黄微弱的光,盛月婉仿佛在盛月白面上看到了来不及完全敛下的冰冷凉意。
盛月婉愣了一下,嗓子里的“同情”二字便如何也再说不出了。
盛月白是对弱者心怀怜悯同情,总是忍不住去帮扶,可从很早以前,盛月白就已经能很好的做到处理这些情绪。
他不会被这些情绪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