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闭嘴!”女大夫脸色一黑,低声呵斥了那人一声,这才带着愧疚之色,看向了林六,歉意道:“抱歉,六姑娘,何月这丫头向来心直口快,你莫要介意啊。”

袁敏砸了一下嘴,冷笑道:“六姑娘身后只有她的侍女,哪儿来的楼家家主夫人?何月你眼睛不好使还做什么大夫,望闻问切的第一个就做不好了吧?”

何月闻言怒得一拍桌子,站起身就指着袁敏骂道:“袁敏,你说什么呢?”

“说你年纪轻轻就瞎啊。”袁敏双手抱臂,冷笑道:“怎么,这回连耳朵都不好使了吗?”

何月怒极反笑,口中直道:“好好好,好你个袁敏,没想到下山之后不仅没有得到教训,比之前更是要牙尖嘴利起来了。”

“不过,你就算是说得过我又能如何?药王山上谁不知道你是个勾引男人失败后,还把人诬陷得被驱逐下山的□□……”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何月的话语。

她扭着头,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女大夫,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看向林六目光之中不愉之色不予言表。

“六姑娘,你这是何意?”女大夫哼道。

“刚刚你与我交谈这么多,对我过去所作所为了如指掌,我还以为你们药王山该是知晓我脾气的才是。”林六慢条斯理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从立春的手中接过一块洁白的帕子将手指仔仔细细的擦试了一遍后,这才对着面色大变的药王山女大夫们轻声笑道:“我这人啊,最见不得有人欺负我的侍女呢。”

何月捂着自己被打肿了的脸,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林六。

“你……你怎么能,我可是药王山弟子!”她几乎是尖叫出了声。

女大夫的眉头皱的死紧,一双手也握得有些发白。

“我连左丘心都敢杀,又怎么会在乎你一个药王山弟子的性命呢?”林六状似惊讶的看向何月,那副态度仿佛是真情实感的再问对方,为何自己不敢是的。

何月说不出话来了,她嘴唇抖了抖,倔强的怒视着林六,眼中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女大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尽可能的平复自己的不悦表情,对林六道:“六姑娘,何月不会说话,您教训一下就行了。她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在爱美的年级,这打人不打脸不是?”

“不打脸的话,难不成让我割掉她的舌头吗?”林六歪了歪脑袋,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嗯,也不是不行呢。这样脸是保住了,罪魁祸首也没了……”她说完,在药王山一众女大夫惊恐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还是你们药王山的人知道怎么处罚自己人啊,待下次这位何姑娘再出言不逊,我会照着这个法子来的。”

何月整个脸都白得像个死人似的,她身子僵硬,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更别提和之前那样和林六对视了。

这是威胁,这是毫不在意她们药王山的面子,嚣张至极的威胁!

袁敏抿了抿唇,看着何月那煞白的脸色和一动也不敢动的身子,她需要用手指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大腿肉肉,才能让自己不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来。

女大夫有些头疼的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六姑娘,玩笑话就这到这儿吧。”她有些疲惫地说道:“而今楼千重正在药王山上等待着他的夫人,而我们三脉的神医都已经准备好为楼夫人解毒了。”

林六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她缓缓转过头,看向了一遍神色之间有了一丝烦躁的西门嫣儿,打量了一下对方之后,这才开口道:“所以,你们这次来,除了接我之外,最重要是接楼夫人咯?”

女大夫也不和林六拐弯抹角了,她点了点头,直言道:“是的,我们此番便是邀请你们二位上山。”

说完,她的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西门嫣儿,轻笑道:“楼夫人,楼家主为了你的身体,可是付出良多啊。”

“我用得着他付出吗?”西门嫣儿嗤笑一声,眼中的怒意遮都遮不住。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女大夫眼光一闪,随后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我也听楼家的下人说过夫人与家主之间的误会,若要我说啊,这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正常,更别提还是楼家主这种出色的男子。可他却只对夫人你一人用情至深,甚至为了救治夫人愿意交出一半家产,试问这天下间又有谁能做到如此?夫人该惜福才是。”

“六姑娘何必故作不知呢?”那位和袁敏关系不睦的女大夫冷笑了一声,她像是十分不耐烦林六和领头的女大夫之间拉拉扯扯,哼声道:“楼家的家主夫人不正在你的身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