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孤要摸!!”谢潜大喜,迫不及待飞扑而上,一把抱住那马头,从鬃毛撸到耳朵,又从耳朵摸到额头,他高兴起来,眼神亮得好似启明星,又因笑容弯出来一对月牙,“它好生俊俏,定是一匹绝佳的好马!孤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骏的骏马!”

贺飞云自从收服了神骏,听人夸坐骑的话听到耳朵长茧,可谢潜的夸赞既不华丽,也没什么新奇,偏偏字字句句都十分顺耳,若一定要找个理由,恐怕只有表现足够真实这唯一一处优点。

但贺家的家教是谦逊的,是不能太过喜形于色的,于是,贺飞云淡淡应了一声,却默许谢潜多撸了好半天的白马,才道:“可还有事?”

谢潜偷偷瞄了他一眼,低下头,过一会,又偷偷瞄他一眼,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事。”

贺飞云:“嗯。”

谢潜:“你你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是孤的不好,孤不应当一大早去扰你清梦,下次……”

“罢了。”贺飞云取下架子上晾晒的马鞍,给神骏套上,动作一气呵成,神骏也非常配合。他又紧了紧护腕,道,“你面颊上同时有压伤和擦伤,军中的金疮药药性重,你先不要乱用,以免落下瘢痕。先回去,用水洗干净,再观察半日,待中午时来找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交代完,他上马而去。

谢潜第一次听贺飞云说了这么多话,愣了好半天,先抬手摸自己额头,又狠狠掐了一下大腿。疼得他龇牙咧嘴,竟然不是在做梦。

可若不是做梦,谢潜反倒更茫然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