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潜又走近一步,故作担忧道:“所以……真的会尿床吗?”

小兵汗流浃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那么蠢呐,他为什么要说这样的傻话呀。可他对皇族不敬已经成了事实,如今,哪怕谢潜把贺飞云的帐篷掀了,他也不敢阻止啊。

相隔多日,谢潜总算扫除了障碍,成功摸到了贺飞云……的帐篷门。

谢潜叹息道:“唉,这皮料真厚实,是什么皮子?还没有毛。”

小兵:“禀告郡王,这不是皮,是涂了桐油,又缝了夹层的布。”

谢潜:“哦了。还知道对孤用敬称,有进步。”

小兵忍气吞声,小心翼翼劝道:“那个,将军有令,任何人不能……”

谢潜立刻大声打断,嗟叹道:“可怜呐,孤的母亲!!在孤不到一岁就与孤永别,时至今日!孤还能想起她那模糊的影子——!!”

他每说一个字,小兵就缩得小一点,等他叹完了气,那凶神恶煞的飞鹰兵,已经弱小、无助、又可怜地在帐篷角缩成了一团,抖抖索索道:“宁郡王饶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谢潜:“可……孤还没开始说父皇呢?”

“小郡王爷,就不要再欺负我的兵了吧。”

一抹沉沉的声音从谢潜的身后响起,谢潜一个激灵循声望去,帐篷门不知何时已卷起来了,门前站着正是他蹲守的贺飞云。

贺飞云身量高,比帐篷门足足高出多半个头。谢潜眯着眼看他一会,叹道:“贺将军早不出来,玩不出来,偏等孤被欺负完了,终于有反击之力的时候出来拉偏架,真是……”

贺飞云弯了一下嘴角,道:“郡王虽然不算故意使绊,可我的飞鹰军却没什么缘分见识长安的世面,便当做让他开开眼界吧,你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