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愈笑容更深了,意味深长道:“两个人怎可能正经沐浴,放心吧。比起担忧郡王,我更好奇你们俩既然不喜欢被改的名,为何不干脆换回原先的?”

小桃“哼”了一声:“再不怎么样,也是郡王所赐。”

还是小袖比较实在:“再烂,也比狗娃、狗秧好听。”

苟愈:“……确实。”

苟愈:“等一下,先别进,我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小桃小袖嘻嘻哈哈,笑骂着“哪有什么不对劲”,小桃一把推开门,捂在木屋里的水汽轰然扑腾出来。待白雾稍稍散开,两人才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几个满身伤疤、五官凶悍的兵丁,或坐或站,各个用似乎带着腾腾杀气的目光,死死盯着两个意外来客。

壁角远远地挂着两盏气死风灯,透过浓厚的水雾,闪着虚弱而凌乱的光辉——正像小桃小袖此时的心境一模一样。

笑容僵在了脸上,两人像被钉在了门口,谁也不敢动。

慢了几步的苟愈终于琢磨明白了,恍然大怒,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在编排老子?!”他从后面赏给小桃小袖一人一个爆栗,大骂,“好大的狗胆——……呃……”

后知后觉地,苟愈看清楚了大浴池里的状况,再大的嗓门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来,“额,那个,几位大哥……洗着呐……?”

……

且不说大浴池里三随从如何与飞鹰军对峙,转回头,谢潜蝶儿似的翩然舞向小池子的木屋门外,一边哼着那“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的曲儿,一边翘着兰花指,捏住那雕了狗尾巴草花纹的门把手轻轻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