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民风不如长安开放,不论南风女风,在晋阳城街头,着实没几个敢这般公然调情的。掌柜心里发恼,却不好多看,眼神游移又手脚不知该往哪放。谢潜喂过了茶,浑然无事地就着茶碗,将残茶一口饮下,才回来搭理这掌柜:“好说,好说。掌柜愿意帮忙,自然再好不过。我的请求也很简单:松子糖,单称二斤。”

“噗嗤!”

“哈哈哈……”

寂静的厅堂里传出低声的哄笑。掌柜无话可说,心里将谢潜骂了一百遍又一百遍。去你x的小兔崽子,今天拢共只剩六斤半的糖,叫这混账称走二斤,多半天的生意他不用做了!他运了一口气,把震怒压了压,道:“这位爷,咱们打个商量——……”

谢潜仰头:“哎呀,我车夫人呢——?”

掌柜的:“这位客人!小店小本经营,可厨下却不是随便来个人就能进的!老朽便是不为自己的招牌考量,也得保障诸位客官的饮食安全!!”

谢潜才不吃他这一套,当即打断道:“不敢比,是吧?”

掌柜:“话不能这么说——”

谢潜:“不就是怕了呗?那你早说啊,感情来福茶楼连车夫也比不过,好意思当晋阳城最有名的茶社吗?明儿本公子就雇几个大嗓门的,在这茶楼门口喊上几个时辰,也叫路人都了解了解,这松子糖多无趣,茶楼老板也很怂。”

掌柜脸色清白交加,愤怒道:“客人你!!”

“嗨,”谢潜又把人晾在一边,回头换做软到掐出水的声音,对贺飞云道,“云哥儿,等得无聊了吗?不然,我叫王哥劈几张桌椅来解闷?十桌够不够?”

掌柜忍无可忍,断喝:“客人!二斤松子糖老朽答应了!卖给你!!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