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云:“郡王要是单住寝帐呢,一天至多也不过这个价。可你住杂物间,”他顿了顿,谢潜下意识接道:“……杂物间有,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吗?孤又不会碰,再说了,就是睡在金山银山也不……”

贺飞云:“杂物间不要钱。”

谢潜:“啊?那?”

贺飞云:“但让我不计较你到处乱看的罪过,就不止这些了。”一边说着,他终于将衣带系上了。又越过谢潜,从他侧后方的架子上取下衣衫,一一穿起。

绝佳美景终于覆盖在了重重布料之下,谢潜的理智也逐渐归拢。虽然意识到好像被贺飞云作弄了,但谢潜回味一番,竟有点意犹未尽,便商量着道:“那个,孤要是不再追讨那笔银子,是不是就能再……”

“想什么呢?”贺飞云在他额上轻轻一敲,道,“再看下去,便要罚你了。”

“好吧。”虽说有那么一些失落,不过,早上第一个见到的人是贺飞云,又有那么大的福利附送,已经足够让谢潜回味好几天的了,人不能贪得无厌。他便把那点失落抛之脑后,高高兴兴地笑起来,道:“原来如此。贺将军不允许孤不追讨那笔银两,是不是意味着,贺将军其实,内心很喜欢让孤追着你跑?那么,孤只好勉为其难,每天都认真追讨几次了。”他一面说着,一面理直气壮地向贺飞云摊开手心,“将军,来点银票?”

“……”贺飞云系衣带的手忽然停顿下来,而下一瞬,却加快了速度,三两下的功夫已经穿着妥当,不理睬谢潜,径直掀帘而去。

当棉帘掀开的一瞬间,晨曦照亮了昏暗的帐篷。谢潜又一次怔在了当场。他听见帐外,站岗亲卫向贺飞云问候的声音,也有帐外的寒风,正侵染进轻薄的衣衫,这一切,都在努力地将他拉回到现实。

然而,那一瞬间的画面,让他好似坠入一场虚假的梦幻,而一晃而过的,临近贺飞云耳畔的,那一抹不太明显的红晕,却始终清晰无比,叫人不愿醒来,更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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