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嗟叹,那边贺飞云明明没向棚里看一眼,手中的猎物却像长了眼似的直飞向主座上的谢潜,又听他说道:“今日第一只,给你讨个彩头。”

谢潜一把接住了山鸡,笑得见牙不见眼,捧着东西美滋滋迎出来,仰着头道:“看来此行将军收获不小,以后又不愁吃肉啦。”

“侥幸。”贺飞云矜持地道,拿护指手套顺了顺白马的后颈,道,“神俊这段时日憋坏了,遛它遛得远了些。你叫人去把山鸡烤了加菜,我回去更衣。”

谢潜借机撸了一把神骏的脑袋——经过他连日来坚持不懈的水果投喂,再有主人的明敲暗打之下,现在,当着贺飞云的面,神俊已经不敢对谢潜尥蹶子了。等他撸完了骏马,愉悦指数又翻了一倍,对贺飞云道:“去吧,等着你呢。”

于是,白衣猎手调转马头,很快汇入那队猎人之中,走远了。

吴贤被贺飞云的气势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停了好一会,才郑重站起身来,向谢潜万分拜服地拱手,道:“终是咱家见识浅了,这西营着实卧虎藏龙,令人欣羡啊。”

谢潜脸上微微一热,垂着眼睛,似乎有些羞涩地道:“哪里哪里,勉强算得上是天下无双吧。叫公公羡慕了,实在不好意思。”

吴贤:“……”天下怎会有这样厚脸皮的人?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谢潜是个断袖,人贺飞云一看就不是为权贵折腰的主儿,你摸得着人家半片袖子么?贺将军就算没有脸上那伤,真真俊俏到举世无双,也断然轮不到你在此自夸吧?!

他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可边上陈蓬眉头一皱,插了进来,道:驳斥道:“符合吗?就算符合,比之我兄弟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吴贤:“……”

谢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