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窗瞧她头发也没挽就出来,忙道:“姨娘,奴婢服侍您梳洗吧。”

谢苗儿艰难地咽下喉咙里酸涩的感觉,咬了咬唇,道:“好。”

梳洗好后,谢苗儿拿着瓷器勺儿舀粥喝,瓷勺碰碗的声音不甚动听,弄得她越发心烦意乱起来。

她心里想的全是昨日和他头碰头一起吃东西的场景。

唉……谢苗儿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最后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劝自己振作起来。

过了午后,消息灵通的月窗神秘兮兮地来找谢苗儿。

“姨娘,你猜,昨日诬陷陆小少爷的那个张夫人,下场如何?”

“如何?”谢苗儿接过她的话茬。

月窗为人活络嘴又甜,满陆家的仆妇都叫她混熟了,她道:“虽然三爷不在家,但咱三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那是没被惹到头上,这回啊,她直接网罗了那张端的罪证,让若干苦主直接拍到公堂上了!”

“再加上那钱千户,就那张夫人的亲哥,其实也苦于这个妹妹很久了,虽然他们血脉相连,但是平日了这个妹妹因为溺爱独子惹出来的祸端太多,之前张端活着也便罢了,结果人死了,张夫人还要继续作妖,钱千户得知,一怒之下,递信给知县大人,说只求留他这个妹子一条命,除了砍头流放,其他的该打板子打板子,该上夹棍上夹棍,让她吃吃苦头才好。”

谢苗儿心里一惊:“然后呢?”

月窗讲得绘声绘色,给她摆张桌只怕都能去茶楼当堂客:“然后,张夫人就被打了三十大板呢!这还是看在钱千户的份上,否则有她好受。”

“陈知县又顺势给苦主们伸了冤,张夫人啊,受了伤被抬回去,回头还得给她横死的儿子了结冤孽,一桩桩赔过去呢!”

这也是她纵容儿子作恶的报应了,谢苗儿心下略略有些快慰,又问月窗:“那案中其余人等,知府是如何处置的?”

“那做媒的吴婆子悬崖勒马,当堂作证,陈知县免了她的刑罚,只作劝诫;杜家人……那杜大郎同张夫人勾结,被判了流刑,至于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