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是个瞎子,那只怕有人跟他说,刚刚他被风撞了满怀,他也是信的。

他嗓音低沉:“你再过来些。”

谢苗儿尚且沉浸在朝圣得道般的兴奋中,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思考他的表情,天然的信任已经让她朝他走近。

“再近些。”他循循善诱。

谢苗儿懵懂抬头,下一瞬,陆怀海已经猝然贴近,挽弓搭箭的手就这么紧紧地箍在了她的背后,强令她回过神来。

他的举动太突然,谢苗儿反应不及,一双小臂就这么被挤在了她和他的胸口之间,动弹不得。

她未免太纤弱了些,穿着冬衣手臂都有些硌人。陆怀海皱着眉,一面仍旧将她抱紧,一面腾出只手来,极有耐心地指引她把手放下,搭在他的腰间。

谢苗儿当然想躲,可是他的手坚实有力,她若不依,他就强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际。

紧张的情绪加倍放大了她的五感,朝夕相处,他身上的气息她当然并不陌生,可却从未离得如此近地去感受过。

一切都仿佛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实在贴得太近,谢苗儿的心已经开始无规则地狂跳了,搭在他腰上的手在轻颤,她眼神闪躲不敢看他,正想低下头去,可是他却将臂弯收得更紧了些,她再低头,就只能贴紧他的胸膛。

陆怀海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但他能感受到怀中人进退维谷间慌乱的小动作。于是,他无师自通地抬起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肩背以示安抚。

谢苗儿的心情竟真的在他生涩的触摸下平复了下来,她努力踮踮脚,扬起下巴,艰难道:“喘不上气……”

抱得太紧了,她几乎无力呼吸,他身上的热意将她团团围住,让她脑袋都在发烫。

她发烧了吗?谢苗儿晕晕乎乎地想。

她的意识都已经快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