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被利刃划开,皮肉翻卷,血淌了出来。

好疼。

谢苗儿抽着冷气,差点就叫出来了。

她艰难忍住,挪着身子往侧边靠。

马车不会是严丝合缝的,这座马车的外表华丽,实则更像一个粗制滥造的仿品。

她的手能感受到马车底下灌进来的风,方才俯身去吐的时候,她果然看见了座椅底下,车壁之间有一条明显的缝隙。

谢苗儿把身子尽量往那里倾斜,放任鲜血从那里淌出去,沿途滴落。

过了许久,她的手腕都发冷,好似血都已经流干了,马车才停下。

有人进来砍断了捆在她脚上的绳子,省得还得花力气扛这个宝贝疙瘩。

刀也早被谢苗儿推到了不起眼的角落,她很小心,尽量让血都流了出去,没有留在车厢中,淡淡的血腥气被秽物的气味遮盖,来人竟也没发觉不对劲。

走路用脚不用手,她手上的绳子无人理会。

做戏做全套,被带出去的时候,谢苗儿眼一闭心一横,假装摔倒,擦到了手心,把可疑的伤口也掩饰了过去。

摔跤扭到了手,他们这才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

岔子出得太多,叫差点暴露行踪的乔允通心情很不好,他同底下人吩咐道:“把她关到西边,派好人看守,除了送食水一概不许同她接触。”

手下讨好地道:“您这话说的,倒像她是个会飞的妖精似的。不过乔哥神通广大,任什么妖精也飞不过您的手掌心。”

被谢苗儿那声哨响差点坑惨了的乔允通,脸阴沉得能滴出水:“闭嘴。”

谢苗儿就这么一路被扭着手丢进了间柴房里。她甫一进去,铁锁就紧紧扣住了门,连窗户都被封死了。

能做的事情都做了,这个时候,谢苗儿只能指望她留下的痕迹被陆怀海早点发觉。

她很怕留在马车里的刀被发现。

眼下身处的小黑屋,竟已经是她这一天一夜里待过的最安稳的地方了。

四周静悄悄,仿佛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