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海在, 谢苗儿心里确实安定了不少。

他就好像过年贴的门神,什么也不必说,往那一杵就足够。

不过,谢苗儿还是道:“你很辛苦,不用守着我,好好歇下吧。”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现在好好的, 没有关系。该上的药都上过了,并无大碍。”

陆怀海两日未眠, 眼下却毫无睡意, 他保持着支着脑袋的动作,语气里颇有些怀疑:“当真无事?”

谢苗儿扒在帘子边上的穗穗旁, 点头。

“那你刚刚哼什么?”他问。

谢苗儿表情僵住了, 她手一松放下帘子, 重新把自己遮了起来。

想到自己难受得哼哼唧唧的时候,他就在外头听着,红晕霎时间就漫上了谢苗儿的脸颊,她偷偷抬起手腕试了试,竟比傍晚和他纠缠时还要烫。

怪不好意思的……

谢苗儿还沉浸在尴尬里,一时不防,陆怀海已经坐在了她床前。

他的轮廓被烛光投映在了帐帘上,谢苗儿一呆,悄悄伸出手去,碰碰他的影子。

雨还在下,他的声音被雨声模糊,明明近在咫尺,却有一种很遥远的感觉:“手给我。”

忽然听见他开腔,谢苗儿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蓦地收回了隔着帘子触碰他的手。

她挪动身子,坐得端庄了一点,捋捋头发,才重新打起帘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谢苗儿把手乖巧地朝他一摊:“好多啦,你要检查一下吗?”

陆怀海是不信的。

虽是皮肉伤,但她下手没轻没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问过大夫,好在没伤到手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