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惜小命, 连练剑被划破油皮都要叫嚷。

可他没得选。

只有在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才有选择的权力。

安王的视线只偏移了一瞬, 他回正了头, 没有再思考这个悖论,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

陆怀海来的比他想象中要晚一些, 不知是被何事耽搁。

这么一来的话, 恐他会受到自己的牵连。

而陆怀海望着安王的车队, 想起了李成兰送他时说的那句“说不定过段时间,我们就在京城见面”。

一向混不吝的人偶尔在谎话里夹句实话,倒也无人当真。

陆怀海轻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车驾远去,陆虹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瞪大了眼,看着陆怀海道:“他……”

谢苗儿抢先捂住了她的嘴巴,道:“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馆驿后,陆虹的连珠炮终于憋不住了:“他他他……他怎么会是天潢贵胄,皇帝的儿子呢?”

眼下三人里,谢苗儿对此还算接受良好。而陆怀海想及从前台州有关李成兰出身的风言风语,方才所见倒也算有迹可循,不再讶然,只有陆虹依旧沉浸在震惊中。

她像个没头苍蝇,在屋子里团团转。

谢苗儿想起那日,陆虹说她逃家,半道上就是被那隐姓埋名的安王捎了一程,于是她说:“这些事情,莫要再告诉旁人了。”

陆虹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道:“其实来的路上,我们也再碰到过他。”

月窗看着谢苗儿,点了点头。得到她肯定的答复,谢苗儿微微有些心惊:“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