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单纯的妖精,得是什么东西化成的?冬眠过头的熊?还是差点被吃掉的兔子?

陆怀海在心里嗤笑过自己的荒唐,最终还是把思路拉回了正经的方向。

三岁识千字、五岁能成文的都大有人在,或许就是她在这方面格外敏锐,也……说不定。

陆怀海才堪堪让自己相信了这一点,便又感受到怀里的人在乱动。他轻叹,这才舍得把她给放开。

谢苗儿看向他,见他神色终于如往昔,心下安定许多。

她不知道陆怀海在面对这一切时,心中是否会有彷徨。所以,如果她能够给他带来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安慰,她也会觉得很值得。

甚至可以说,她会接受他的亲近,更多的原因是来自于他,而不是她自己。

想到这儿,谢苗儿忽然觉得有些渴了。

而陆怀海一边慢条斯理地掸着被蹭皱的衣襟,一边看向正在斟茶的始作俑者。

她低着头,莹润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粉,像枝头的新桃,教人很想咬上一口尝尝甜不甜。

陆怀海垂眸,纤密的眼睫遮住了瞳色。

方才,若他的定力稍差一点……

怀里少了个人,他竟觉得有些空。

谢苗儿把茶端给他,奇怪道:“小少爷,你瞧我做什么?”

听她唤过自己名字后,再听如此称呼,陆怀海便觉得刺耳起来,“别这么叫我。”

谢苗儿不知他又从哪起了这茬儿,她顿了顿,道:“也对,你要做大官啦,我是不是该叫你陆大人?”

陆怀海一默。

她不明白,他又张不开口让她直呼自己的名姓,于是试图旁敲侧击:“谢苗,你有没有什么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