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铁树真是不开花则已,一开花惊人,居然还晓得带姑娘逛街。

他来去就像一阵风,谢苗儿还没反应过来,安王就已经走了。

陆怀海倒是知道他的作风,没说什么,摇铃把小二叫上来,让他重新端了茶水和点心来。

谢苗儿恍惚许久,才终于能把眼前刚刚见到的安王,和未来的皇帝联系在一起。

果然,从史书去窥探,无异于管中窥豹。他的行事还真是……与众不同。

见她魂似乎都要跟着他飞走了,陆怀海这次倒不至于还吃什么飞醋,不过还是敲敲桌子给她叫魂,道:“在想什么?”

谢苗儿拉回自己的思绪,摇摇头,道:“没想什么,就是有些担心。”

太子之争已经够乱了,被牵扯进去不是什么好事。

谢苗儿和陆怀海的心情都很复杂。

谢苗儿忧的是自己的出现好像无意中又改变了谁的命运,陆怀海想的却是父亲曾经极力避免他出头,如今兜兜转转,倒真应了他的隐忧。

各自怀揣心事的两人没了再闲谈打趣的情致,把没用完的点心包了起来,提着出了茶楼。

陆怀海道:“这件事,要快些告知家中。”

谢苗儿点点头,她拉住他的胳膊道:“早做准备,总还有转圜的余地。”

有专门供人传信的船,走运河,沿途不停靠,日夜兼程。又因体量小,行进得格外快,是以也比寻常传信方式贵上许多。

不过这个时候,银钱并不重要。

这样的传信未必百分百安全,所以陆怀海亲自动笔,先是问好,再写了写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伪装成家信,在中间含蓄隐晦地提到了家中妹妹的婚事。

谢苗儿心想,以陆怀海的性子,会给家中去这样的一封信,估计就足够让他爹和他娘警觉了。况且他同堂妹关系一般,突然提及,他爹一定能察觉有异。

火漆稳稳地落在信封的交叠处,格外醒目。

寄好了信,谢苗儿见陆怀海还是眉头紧锁,她努力打起精神,试图开解他:“世事不总是能被我们左右的,既然还没有发生,也先不必担忧了。”